流金岁月I秋天的团泊洼齐鲁壹点
齐洪涛
轻舟缓行在绿水蒲苇之间,水面上游动着数不清的嬉耍的野鸭,那丰腴的翅膀拍溅起晶莹的水花,这里便是被誉为津沽江南的团泊洼水库了。顷刻,一路的疲倦被冲淡了。深秋季节畅游这里,别有一番情趣。豪爽热情的渔家为我准备了一叶扁舟,太阳还没有露面,茫荡的水面上乳白色的雾气漂浮着,流动着,船儿像秋叶随波飘荡,雾便从水面上一缕缕地漫上船舷,慢慢地扩散,船似乎雾化了,行在雾海中,恰似腾云驾雾般漫游,至于其中顿感超俗入圣的意境。
而心底滚涌出的思潮,不论苦的、涩的、烦的统统被沉淀,净化交融在这片洁白之中,仿佛一切都变得透明起来,雾愈浓,景物愈朦胧,叫人耐看又富于联想。我来时,一位老乡说,这里有一洼故事。凝立船头,翘首远眺,十万亩水面苍苍茫茫在虚无缥缈中。团泊洼像娇羞的新娘,露出朦胧神秘的轮廓,叫人心旷神怡。这时,由远而近飘来男子汉的歌声,这歌声悠扬、高亢、浑厚并有极强的透彻力,加带一股雄魄。我的眼睛一下潮湿了,歌声像是电光火石般劈开我沉重的思绪,像道冲出云霄的灵光,我的喉咙里不自觉附和着这首古老的民歌:
老天的眼睛哎
长在屁股上了
饥荒赶着人荒哎
地动山摇啊
花子搁瓢了
……
我的心一阵紧缩,时代不再是这个悲壮的旋律,也不是那个沿街乞讨的时代。而这歌声却更能叫人意味深长,仿佛一下理解了团泊洼人民深沉的胸怀。
雾霭褪去,红日便从水面上漫出来,投出万道霞辉,船停靠在一片芦苇荡中,包围在鸟的世界里,这里是鸟类的乐园,前面不远小岛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燕子,它们春来到此产卵孵化,秋后,携儿带女地飞向南方。
此刻,它们尽情地享受最后甜蜜的时光,把无限的眷恋和亲昵留下,往返途中总有一些落队死去,但来年春天,总有一批勇敢的早早地来到这里,年复一年,这里的人们爱鸟已成为一种天职。常发生这样的事,当地农民把受伤生病的鸟抱回家喂养,待鸟病愈后,重新投进大自然的怀抱,这不能不叫人想到,只有在圣洁的土地上才能陶冶出高尚的情操来,一旦离开真挚的爱,世界就失去了美好,即使金山银山也不再珍贵。
装着满满的思绪畅游团泊洼水库,这里的每一个波纹,每一朵浪花都能给人灵感,叫人倍受启发,不知不觉间已到晌午,划船老汉为我准备了野餐,七上八下正是河蟹仔红肉嫩的季节,一袋烟的工夫河蟹煮熟了。我边吃边和老汉唠起家常来,老汉告诉我,这里地势低洼,十年九涝,七十年代改土制碱,挖条田修水利,大洼到处是碧绿的庄稼。
后来,为了天津市民吃水改建成为水库。我说改造好的土地,改建水库舍得吗?老汉深深地点点头,这里的人民是伟大的,十万亩水面占用了20多个村里的良田,建水库时,村民们用自家的宅基地的土去筑大堤,又用舍不得花的钱集资买树苗,如今水库四周松柏成林,不能不叫人想到团泊洼水库是这里的人们用乳汁养育的娇娃,一草一木都凝聚着血汗与希翼,滴滴水珠都饱含着人们的深情厚意。
这时远方飘来那首古老的民歌,老汉像受了感动,眼里闪着泪花。半晌才自言自语地说,他看不惯吃了两天饱饭就说狂话的人,什么天是老大,他是老二,他心疼红砖瓦房才盖起两年就毁了,飞毛炸翅地盖起洋楼来,摆阔气,讲排场,欠了一屁股债却忘了谁是他的祖宗。老汉并不是没钱,却住着全村唯一的土坯房,他把钱都存到了银行了,他说看着自己的土房子心里就感到踏实,做人不能忘了过去,只看现在,只看眼前,还要图个长远呢,省得闹个骂名……
忽然,水面上窜起一条一尺多长的金色鲤鱼来,激起一片浪花,老汉对我说,这里已被列为开发区,受到各界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buoumao.com/hyfw/1199.html